Listen to Isveia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嚥著口水，沒目標地思索著。

如果不是之前依樺就已經先出現的話，那我只會當眼前的女孩是在我所見過的女孩之中，萬中選一的氣質美女罷了。

問題就出在依樺已然出現在這個時空裡。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兩個人的出現剛好就重合在這短暫緊湊的時間點上？

真是怎麼想也想不透。管他的。這幾天來我所思考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實在是沒必要再去讓自己平白無故損失好幾億的腦細胞。

還是什麼都不去想比較好。

而饒是想通了這一點，我的眼光卻還是緊盯著在我和Ａｒｖｉｎ前坐下的女孩。怎麼樣都移不開。沒辦法，她那吸引人的視感真是太強烈了。

和依樺真是太像了，這女孩。

「喂…阿曦，氣質啦。」Ａｒｖｉｎ用手肘推了推我。

我回頭給了Ａｒｖｉｎ一個白眼，連忙正襟坐直。

咖啡廳裡正播放著輕鬆典雅的爵士。黯黃色的鹵素壁燈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整個環境的氣氛顯得十分地清幽，除了我所在這個位置的空調外。

稍強的冷氣與直出冷汗的我。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對比。

「你們好。我是蘇涵羽，新燁雜誌Ｌｉｎａｄａ的助理編輯。」女孩在跟侍者要了一杯拿鐵之後，首先自我介紹。

原來如此。我大概猜到八成的事情了。不過就在我還沒想到該怎麼回應女孩的時候，Ａｒｖｉｎ倒先替我雞婆了起來。

「我是艾文，妳見過的。另外這位是吳凡曦，就是寫那篇什麼無聊『在永恆流轉的瞬間』的作者。」

「幸會幸會。吳先生，你的那篇作品寫的真好。」女孩頷首笑著。我注意到了她的臉上也有兩個小酒窩，位置幾乎就跟依樺的一模一樣。

「見笑了。」我有禮貌地向她點了點頭。「叫我阿曦就可以了。『吳先生』什麼的，聽起來就令人覺得有壓迫感。」

「也對。」女孩依然保持著笑容。連這點都跟依樺如出一轍。「我時常在你的文字裡…感覺到一種『自然』的元素呢。」

「承蒙指教。」我也微笑著。再寒暄兩三句後，終於切入了主題。而內容也跟我想的相去不遠，女孩是來邀請我擔任她們雜誌社某個專欄的主筆，並代替Ｌｉｎａｄａ和我們討論系刊合作事宜的。

「Ｌｉｎａｄａ她前兩天騎車摔倒了。幸好傷勢無大礙，休息個兩三天也就可以了。」女孩在提到Ｌｉｎａｄａ的時候順便補充道。「不過她總是直嚷著工作重要呢…好幾次都想回到社上來。」

「真敬業。」我由衷地說。

「嘖嘖，這就叫做『同命鴛鴦』。」Ａｒｖｉｎ不識好歹地接口說道。

「閉嘴。知道Ｌｉｎａｄａ出車禍，不告訴我就算了，竟還敢消遣我？」我小聲地恐嚇著Ａｒｖｉｎ。「你相不相信我有辦法讓薇琳跟你分手？」

「信、信，我的大少爺。所以我不是跟你報『好康的』來了嗎？」Ａｒｖｉｎ心有餘悸地說道。經過我們一陣「私下討論」之後，我向女孩說道：「希望她能趕快好起來。車禍受傷總是不好過的。」

「是啊。」女孩點點頭。

「我聽艾文先生說，你前陣子也摔車受傷了。」她接著說：「然後接著又跟女朋友分手…運氣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嗯…這也就是人生嘛。」Ａｒｖｉｎ再插了口。「但是我們的吳大作家總能甘之如飴、不畏艱難地繼續走下去的唷。」

我的冷汗越流越多。死Ａｒｖｉｎ，乾脆上ＢＢＳ去公告全世界算了。連我和女朋友分手這種事情都要四處宣傳，嘴巴還真不是普通的大。我在心裡嘀咕著。

「哈哈。」我乾笑了兩聲。女孩的聲音十分地動聽，是屬於那種一聽到，就會自然而然聯想起「她長得也就是這副美麗模樣」的關連性聲音。

所以在她那銀鈴般的聲音勸慰之下，我的心情也開始激盪起來。不知怎地，對於眼前的女孩，我彷彿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從剛剛她推門進來時，我就有這樣奇妙的連鎖思緒了。

是因為依樺的關係嗎？我並不知道。

不過我總算沒有在這討論點上繼續延伸下去。接下來只是隨便找了個話題岔了開去。

在我的腦海裡，似乎有兩個影像一直重疊著。一直重疊著。我嘗試著要把他們分開，卻發現怎麼樣都做不到。

他們漸漸地模糊著我的世界。

雨後的夜晚，有一份出人意料外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