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回到未來時虧他一下。」我說。「沒想到他還是一樣無聊、一樣好色。」我記得他以前就是這副德行,只要碰上了漂亮妹妹,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靠過去搭訕,至於對方是什麼身份則完全不予以考慮—哪天要是不小心泡上了黑道老大的女人,我在想他究竟可以活到什麼時候?

真是「死性」不改。我想像著依樺回到未來去質問羅啟天時,羅啟天那羞紅著臉、無話可說的模樣。

依樺微笑著點點頭,再撥了一下額前瀏海的頭髮。

「另外…爸的大門鑰匙也記得換一副吶。」就在依樺接下來要上樓放東西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模樣:「鑰匙邊緣幾乎都磨平了…實在是很難開門吶。」

我不禁恍然大悟。難怪依樺開個門的時間像是花了一整個世紀。真是多虧了我那隻爛鑰匙的幫忙,讓Arvin可以有充分的時間「清理現場」。

好險沒給她新的備用鑰匙,我心有餘悸地想著。看來我似乎也可以未卜先知嘛。

不過說到清理現場…不知道蘇涵羽回去了嗎?看看時間,已經超過八點半了。我望著二樓,在樓梯的另一邊似乎看不到有什麼動靜的樣子。

可能還在Arvin房裡、也可能早就走人了。不過不管是前者或是後者,只要能不出現在依樺前面,那都是值得感謝的情況—至少我就不會再有無謂的頭痛了。

這一夜總算很平靜的過去。依樺沒有碰到蘇涵羽、蘇涵羽也沒碰到依樺。接下來也沒再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我回到房間去的時候依樺正在用我的電腦敲打著一些文字。我沒有打擾她,只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再看了兩本書,然後睡覺。

奇怪的是Arvin居然沒有過來煩我。這傢伙不管我有沒有考試、薇琳是不是在家,每天晚上都一定會過來跟我哈拉的。有的時候就乾脆在客廳裡煮起咖啡,和我「品咖啡論英雄」起來。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不過想想今天已經夠奇怪了,再多兩件奇怪的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於是我只是儘管蒙頭睡去,也沒反客為主過去找Arvin。

至於蘇涵羽就更不用說了。今天最奇怪的人應當非她莫屬。我可不想再跟著她繼續奇怪下去,即使想到她還是一樣亮麗動人…

還是算了。看著右手臂,想到睡覺時還不能朝右邊翻,光是這一點就夠令我頭痛的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我日常的功課除了唸書之外,還多了學習用左手寫字。雖然寫出來的字不是頂好看,寫字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但至少比用「虛弱的」右手拿筆來寫好多了。

我相信那絕不困難。以前不是有部日本電影「史上最大作弊戰爭」?裡面就有個傢伙可以在別人幫忙作弊的時候用兩隻手同時寫兩份考卷。

兩隻手同時寫耶!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只是換隻手寫罷了…困難度應該不會比他更高吧?我相信我可以辦得到的。

除此之外我還得適應一堆改用左手後所帶來的不慣。不過那些其實都不算什麼。已經宣告分手的前女友小蕙,居然還來看過我兩次。只是兩次都被我草草地就給打發掉了。

「你實在是有點小氣呢。」兩次和小蕙的「冷寒暄」,Arvin都在場。「好歹你們也算是舊情人了,講話這麼冰冷,難道真的抽刀斷水、之前情誼從此煙消雲散?」

「你不會了解的。」我說。面對著Arvin的好心,我只能給他一句淡淡的箴言。

「有些東西,是過去了之後就永遠不會再回來的。尤其是在它明顯地變質了之後。」

我知道小蕙她現在過得很好。新的男朋友似乎帶給她比我可以給她更多的快樂。我們之間其實已經沒有什麼話是可以說的了。總是她念在還算是「朋友」的份上,特地在我受了傷之後還來看我。

她有這份心我就很滿足了。也不能再要求多些什麼。既然已幾乎沒了交集,說話會流於形式、沒有什麼感情成分在裡面,那都是可以欲見的場面。

兩人已行至如此,多說卻有何用?

我想到她之前給了我一句張幼儀的話。不知道屬於她的自由,是不是已經被她給尋到了?

「唉。一切都是命吶。」我的總結,只有這句話。

嚴格說起來,我對於那個晚上之後所發生的事,其實比對小蕙的近況,來得更關心一些。

也許我只是想確定某些事情罷了。而到底想確定些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某個事實、或是某個感覺吧—我說不上來。

「喂,那天你真的那麼快就把蘇涵羽給藏起來了啊?」有時我一找到機會就試著問Arvin。

「對啦,問那麼多做什麼?」Arvin總是老大不耐。「你不是只要她們兩個不見面就好了?」

「我真不知道你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麼。」每一次他都指著我的鼻子:「涵羽有心想幫你,你卻總是不領情。然後又故做關心她的樣子。你以為這樣子很帥嗎?」

「我又沒…」我一句話還沒反駁完,就馬上吞到肚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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