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僅是我,連Arvin都叫了出來。看來這個他就不知道了吧?

依樺居然可以見到現在的蘇涵羽?這不就跟2000只有我和Arvin知道她身份的事實矛盾了嗎?我才不相信蘇涵羽會「相信」依樺只是一個長得跟她很像的女孩子—

她們兩個真的會見面—?天啊。

「爸跟艾文叔不要太緊張啦。」看著突然緊張起來的我和Arvin,依樺只是苦笑著。「真的會見面沒錯,因為這是未來的媽媽親口告訴我的…」

我和Arvin面面相覷。又是未來這玩意兒搞的鬼?

「算了。」我沈默了兩分鐘之後嘆道。這次反倒是我比較想得開。「既然她老媽說會見面,那我們就不用再多操心了。都已經變成歷史了還跟它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你倒真是想開了啊。」Arvin不知道是讚美還是諷刺。不過看起來諷刺的成分還比讚美多一點。

「還不就跟你和薇…」我打算反諷他,忘了依樺之前跟我提過不能讓Arvin知道他和薇琳會結婚的事。而依樺也真的是眼明手快,一長聲的「爸—」就把我的嘴給封住了。

我愣了一下:「我以為他知道了?」

「艾文叔就只有這個不知道。」依樺一直苦笑著,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地咬耳朵。「未來的爸說,你會找最適當的機會跟他說的,不過不是現在…」

我恍然大悟。說不定這是我反敗為勝的機會呢。

「你這個笨蛋,和女兒說什麼悄悄話?」Arvin果然耐不住性子。「我和薇什麼?你一定是想說我和薇琳的事對吧?」

「我、不、知、道。」我學著他以前教訓我時的口氣。雖然看起來是很嚴肅的口氣,但我的嘴角卻滿是笑意。

「你們兩父女真不是好東西—」Arvin乾脆罵起人來。「欸,我說好姪女啊,妳難道忘記了之前我可是幫妳爸爸和妳媽媽不少忙的嗎?」

「我知道啊。可是這是未來爸爸的意思。」依樺笑著:「於是就只好請艾文叔多多擔待了。」

「嘖。」Arvin猶有不滿:「真是什麼人就生什麼孩子。」他不用最常說的那句成語來發牢騷,看來還真是給足了我們父女倆面子。

我和依樺相視著大笑起來。現在的氣氛跟五分鐘前、甚至是剛進牛排館來的時候,當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果然是有女萬事足啊。我還沒當過爸爸,卻已經感受到了當爸爸的那種喜悅。看來還是得感謝那「該死」的羅啟天?

所有的一切到最後總算是真相大白。當我們離開牛排館時月高風清,夜色迷人,我也不禁哼起S.E.N.S.的演奏曲「Kirara」來。那是我最愛的一首鋼琴演奏曲。

到現在我終於心領神會,想通了所有事情。何必擔心現在做什麼會影響未來呢?未來就是未來,現在做的事經過層層時間的傳遞轉換,一定會與相對應的某個未來/結果連接在一起的—

於是現在的擔心就成了多餘、甚至是愚蠢的行為了。

我想通了這點,心情十分地愉快。只是有人雖然似乎也想通了這點,但還是會稍稍地被「未來」的事所牽絆—

「到底是薇什麼啊…?阿曦,小依樺,你們誰可以告訴我?」

結果當然沒有人會告訴他。



隔天。依樺要回未來的那個晚上,家裡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不過說不速之客似乎也不太對,因為「她」就是我們都可以預測得到的那個客人。

蘇涵羽—當然就是蘇涵羽了。依樺說過在最後會見到她的。因而我和Arvin並沒有刻意要迴避她和依樺見面的事實,就只是順其自然地做著我們平常所做的事。

真不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要那麼害怕她們兩個見面。最後想起來,當時的念頭還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不過算了,再想也無益。畢竟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而蘇涵羽來拜訪的原因也很簡單。她剛完成了我留下來的專欄初稿,客氣地專程拿來讓我看看。於是就很「順便」地在我們那裡喝起Arvin所煮的咖啡來了。

「反正我之前也說過要請涵羽喝的。你似乎也承諾過同樣的事情吧?」Arvin聳聳肩,一邊在房裡整理著煮咖啡器具時,一邊告訴我。

我也聳聳肩,表示著我無所謂。「是啊。你就煮杯好咖啡給我的老婆喝吧。」

我們一直在客廳裡喝咖啡喝到深夜。依樺在2000年的最後一天,還是一樣用微笑渡過每一分每一秒。蘇涵羽來到之前,她在我的房間裡對著我和Arvin叮嚀道:「請爸和艾文叔不要刻意為我送行,也不用太在意我最後的行動…」

「我當初來的時候,本來就是無聲無息的呀…」

「另外請替我轉達給薇琳阿姨,說我很喜歡她。」她笑著,表情如沐春風。而薇琳在早上又出門「征戰」去了,三四天不會回家—沒辦法,誰教她被選上了籃球的國家代表隊?

所以嚴格來講依樺和薇琳相處的時間並不會很久。只是薇琳真的十分喜歡我的這位小「表妹」,只要有空就會帶她去吃飯逛街買衣服。我倒不怕她們會搞什麼花樣,因為我之前的女朋友個性都和薇琳不怎麼合—

就算是補償薇琳的一點心意吧。而她們兩人的個性,也真的是一拍即合。

至於她們聊天時會遇到的「未來與現在」問題,我想依樺自會有分寸的,也用不著我多費心。

其實對於薇琳的好意,依樺總是非常地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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