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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我所想的那樣吧?應該不會…吧?我想的那種可能性早就被依樺給否定掉了啊…

可是…跟她合照的是誰呢?八九不離十是她的母親吧。我只能作這樣「可能性」的假設。因為那婦人雖然有點年紀了,可是還是看的出來,跟之前那一張二十五六歲、和蘇涵羽很「相似」的女孩,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實在的,我的腦袋已經被震撼得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了。

依樺為什麼要瞞著我,藏起這兩張照片來呢?而且如果不想讓我看到的話,只要不從未來帶過來就可以了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想不出個所以然,冷汗又在不知不覺間淌了下來。這才發現到穿著長風衣真的很熱—

於是我在既疑惑又濕熱的混沌裡繼續迷失著。

真是要命。直到蘇涵羽過來在我的肩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我才又回神過來。依樺說過,我在未來會有習慣性的發呆—該不會是在這段日子裡被嚇出來的吧?

「嗨—你還好吧?」蘇涵羽的聲音還是一樣輕柔柔的:「怎麼又在發呆了?上次我要走的時候你也是一樣在發呆,怎麼叫都叫不醒呢!」

「呃…我…」我實在找不到話來解釋。

「我們不要在外面聊吶,快下雨了。」蘇涵羽抬頭望著天。

我看著她,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不過五六天不見,感覺卻像是五六年不見那樣地陌生,但是又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對於她,我應該是要習慣了才對啊,還是被之前那兩張照片所影響的?

我喃喃自語著,即使在進入了「藍夜」之後,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還好吧?明天就要考試了呢。」在坐定了之後,蘇涵羽有點擔心地盯著我。雖然用「盯」這個字眼,但她的眼神裡還是充滿了無限的溫柔。

我揮了揮手,忘了照片還捏在手中。她也完全沒注意到的樣子。我楞了一下,連忙把左手藏到桌下去,換上了石膏的右手在空中揮著,說道:「沒事。」

不過鬼才會相信沒事。事情可大著呢。我趁著轉身的機會把照片收好,訥訥地苦笑著。只好暫時先不理照片的事情了。等到考完了試,非得要找個時間好好地向依樺問個清楚不可。我想。

而在侍者送來我們點的咖啡之後,我們才漸漸地打開了話匣子。我點的是喝慣了的藍山,而蘇涵羽點的則是酸味較為突出的摩卡。

好罷。該聊些什麼呢?對於她,其實我還是有一點點的不自在。好在蘇涵羽十分關心我的傷勢,於是從這一個交集點開始,我才能逐步地放開對她設限的心房。

…她真的是很關心我的。

看著很可愛的、喝著摩卡咖啡的她,我終於慢慢地想通了一些事。在那瞬間我決定忘掉有關照片的、小蕙的、依樺的、Arvin的所有一切事情。同時也決定了不再對心有任何的保留。

「為什麼不在電話中聊就好了?你要考試呢。」寒暄過後,蘇涵羽奇怪地問道。

「因為想見妳啊。」我說。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而且該念的都念完了。」

「呃。」蘇涵羽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一股潮紅淹上了她的臉頰。「真是的。」

我攤了攤雙手。不過右手臂不能做太大的活動,只能斜著往前一伸而已。看著我,她淺淺地微笑了起來。

老天,好險我不是一座什麼城。否則非要被她那迷死人的微笑給傾倒不可。

「嗯…你有想過比較深刻的未來,例如這樣的事嗎?」她在微笑之後,突然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

「當然想過啊。」我也是幾乎想都沒想。「而且這個未來,還延伸交錯到了我這個『現在』來呢。」

「啊?」

「呃…我是說,現在所做的一些事,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而同樣未來的結果,也有可能會影響到現在所做的一些決定…」我胡言亂語地解釋著。

「很有趣的說法噢。」蘇涵羽拂開了飄落眼前的幾根髮絲。我再用眼睛確定了一次,的確跟依樺是如出一轍的動作。唯一有差別的是依樺把落下來的頭髮順往右邊的耳朵,然後梳齊,而蘇涵羽則是順往左邊。

「事實上,很久之前在跟艾文討論你們系刊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蘇涵羽輕輕地說著。

「該怎麼說呢?你的文字…讓我感覺很不一樣。不是說寫得好不好的問題…而是自不自然、修不修飾的問題。」

「我看過你很多篇小說。當然好不好看是另外一回事,重點是遣詞用字與想表達給人的感覺這兩方面,在你的小說裡面,我覺得表現是極為出色的。」

「還記得嗎?我說過你和我之前遇到的男孩子都不一樣。」蘇涵羽一口氣地說著:「就文字上而言,你是我覺得第一個跟我有同樣脈動的人。」

「都怪艾文老吊我胃口,否則我一定可以更早認識你的。」

「說到這個…我還要謝謝你呢。之前都一直忘記的。第一次打手機給你的那天傍晚,我家的貓過世了。我哭了一整個晚上,直到深夜才想起了艾文給過我你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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