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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蘇涵羽?我沒搭理Arvin,自顧自地嘆了口氣。那心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是欣喜、還是驚訝?或者是…

解脫?

「媽媽說,爸爸實在是太笨蛋了。」不管我的反應,依樺調皮地眨了眨眼,繼續說道。「你研究所畢業後,還讓她多等了五年才娶她呢。」

「呃…」本來聽到我的新娘真的就是蘇涵羽,我已經夠暈眩的了。沒想到接著又聽到了之後要愛情長跑七八年,我差點沒順便暈倒。

「這些不怕讓爸先知道。」依樺一直眨著眼。「因為未來的爸爸就是知道了,也一樣等到2008年才娶了媽媽的。」

「唉。」命運就是命運,似乎說再多也沒什麼意義。我以後可能要一直「笨蛋」七八年了。

「那之前為什麼要騙我,說妳母親長得跟妳不像?」我突然記起來之前Arvin有問過她這個問題。

「之前不能讓爸知道有關媽媽的事呀。」依樺吐著舌頭。「更何況艾文叔只是問我『長得像不像』而已,並沒有指明是哪個時候像呀?」

Arvin在一旁聽得大笑了起來。我想想也對,現在的依樺正是雙十年華,女孩子最得意的年紀—而她在未來的母親蘇涵羽,現在則應該是超過半百的年齡了。

我自己也無法想像一個五十歲的「歐巴桑」和二十歲的少女會長得怎麼相像。即使是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也終究逃不過時間大神無情地摧殘的。就算再怎麼駐顏有術、美麗如蘇涵羽,也一定無法抹去歲月流逝所留下來的痕跡—

而面對這種「情有可原」的狡獪,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吧。」我無話可說,只得聳聳肩。「那兩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未來的爸爸交代我先拿出有媽媽的部分,等你看過其他的照片之後,再把那兩張和其他的一齊放到我第一次掉到你房間時,所拿到的第一件衣服口袋裡面。」依樺簡直像在背書似地。「然後媽媽補充說,『笨蛋』的爸爸到最後一定會自以為是地拿出來,打算用力質問我的。」

事實就是這樣,完全命中。我更是啞口無言了。

又是一個被未來所設計好的圈套。Arvin在一旁幾乎笑彎了腰,已經完全回復到他很high時的狀態:「哈哈哈,被涵羽罵笨蛋的感覺怎麼樣啊?是不是甜蜜蜜的?」

「閉上你的鳥嘴—」我一面揮著石膏拳,一面陡然想起了一件事。「話說回來,為什麼你也幾乎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啊。是我之前就告訴艾文叔的。」依樺連忙接口說道:「有些事需要艾文叔的幫忙…」

「又是未來的我交代的?」我無力地問道。

依樺點點頭。

真是要命。這樣我也用不著再問下去了。反正不管他們做什麼都是未來的「我」安排的,現在的「我」找不到他算帳,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來要報仇的話只好再等三十年了。我訥訥地想著。難怪Arvin這次會熱心成這樣子,原來他早就知道蘇涵羽是依樺的母親了。這樣會介紹蘇涵羽給我認識,然後又積極地勸我追她,於是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只是他未免也太冷靜了點—居然可以一直不動聲色地直到現在。

我又想到了他有次在我拼了命趕稿,之後累了早睡的晚上,跟依樺在客廳裡說話的情形。那時我在朦朦朧朧中,聽得最清楚的是依樺所說的一句「就快了吧」。

現在想想,那該不會是預告我受傷的密謀吧?還是有其他的意思?和蘇涵羽關係的進展嗎?我胡亂地猜測著。

不過不管答案是哪一個也都不重要了。反正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如果再去追究他們當初密謀的內容是什麼,似乎也無濟於事。

我突然覺得累了起來。

感覺好像真的笨蛋一樣。真像是一齣鬧劇。

要命的羅啟天,真的給我製造了時光機出來—唉。還是不要再想好了。

「妳媽媽—2000的蘇涵羽,知不知道妳來的事?」我找不到話說,只好再問了一個蠢問題。

「當然不知道呀。」依樺帶著疑惑的眼神:「我不是說過在2000年的世界裡,只有爸和艾文叔是知道我真實身份的嗎?」

果然是蠢問題。我苦笑了一下。「爸放心好了,歷史(history)是不容易被改變的。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歷史都一定會如實地把它給記錄下來的。」

「我很確定2000只有現在的爸和艾文叔知道我的存在。」依樺最後說道。

好吧,我還是不要再去跟歷史或未來拼命了。「最後一個問題。」我轉頭過去問Arvin:「那天你真的沒讓依樺跟蘇涵羽見面?」

「你是說你骨折,然後一直發呆的那個晚上?」Arvin打了個呵欠。「你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疑心病,唉。」

「跟你說沒有就是沒有啦。」他敲著我的右手石膏。「涵羽看完了稿,跟我討論了一下細節,我就送她回去了。那時令嬡早已開門上樓,整個客廳裡就只剩下你一個發呆的笨蛋。連人家跟你說再見都愛理不理的。」

「喔,噢。是,我是笨蛋。我在發呆嘛。」我無奈地說。

「那次我是沒見到…不過,我最後還是會看到2000年的媽媽喔—」依樺在聽Arvin說完之後,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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