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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只能無語問蒼天。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我知道你一定想這麼問。

其實那完全是一個愚蠢至極的突發事件。愚蠢到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搞不好連哪個第四台三流的劇本,都會比這個事件來得更教人相信有這麼一回事—

真是要命。

「事發地點」就在離家不遠的一個街口。而當時我只是剛從學校上完課,回家時順勢經過了一個賣蔥油餅的老伯伯而已。

不知怎地我們的蘇大美女也「恰好」在那裡出現。更絕的是,有個飆車的小伙子亦同時從對角的街口衝了出來—

天知道世事的發生就是這麼地戲劇化。簡直就像是注定好的結局似的,我連招呼都還沒打,就在疾駛而過的輪胎下非常「順便」地救了當時似乎在發呆的蘇涵羽。

一陣煙霧紛起之後,我抱著蘇涵羽滾到了路的另一邊。騎車不看路的小伙子高速地轉了個彎,隨即往另一個街口旋去。

這樣的劇情很爛吧—簡直沒有所謂的後設性存在。過程實在不需詳述,結果大概就是如此。年輕小伙子甚至連看也沒多看我一眼,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瀟灑地飆著看起來很豪邁的NSR,一路揚長而去。

而在那瞬間我只聽到右手臂清脆的一聲「喀嚓」,以及想起了之前我的星艦在雨中摔爆的模樣。在這兩者之間似乎有某種關連性的畫面存在似的,有一些景象浮上了我的腦海。

我祈禱著那小伙子畢竟不要步上我的後塵才好。否則下場恐怕可就不只是進醫院這麼簡單—畢竟我當時摔車的時速只有五十而已,而那小伙子的時速以目測而言至少快了我有一倍之多。

除此之外,我想大概也得對賣蔥油餅的老伯說聲抱歉才是。因為就在一陣兵荒馬亂之際,他的蔥油餅少說也被我撞掉了七八張在地上。而沒掉在地上的其他蔥油餅,則全部被紛起的飛沙走石給加了味。

當然只說抱歉是沒用的。我習慣了似的在事情平靜之後,掏出了一張五百元的鈔票給老伯。「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我聳聳肩,對老伯抱歉道。

「免啦!嘿咧因那實在伍夠夭獸啊…喂,哩朽凶啊啦!」操閩南語口音的老伯沒接受我的錢,倒是好心地察看起我的傷勢來。

我苦笑著,一邊謝謝老伯,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另外一邊看著身旁驚魂未甫的蘇涵羽。她身子倒還好,除了表情看起來怪怪的之外,似乎完全沒受什麼傷。

不過一轉身我便發現到自己的右手似乎骨折了。剛才抱著蘇涵羽的地方不斷地傳來劇痛。雖然說還不到血肉模糊的程度,但是右手臂觸眼可及的地方,滿是泥巴以及擦傷時所迸出的鮮血。也不知道是怎麼受傷的—只是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是最倒楣的那一個,應該是沒有人會懷疑的。

「真是要命。」我搖搖頭,在路上行人的議論紛紛中向賣蔥油餅的老伯致意道別之後,甩著「殘存」的左手,帶著尚在失神狀態中的蘇涵羽,緩緩地向醫院前進。

檢查結果當然也是最糟糕的那一種。「似乎」在進了醫院之後就搖身一變,成了「確定」。





「乖乖。老大,你這次該不會真的撞上火車了吧?」Arvin和薇琳大概在七點左右時回到了家。看到我上了石膏的右手,他不禁驚訝地問道。

「差不多。」我坐在沙發上,無奈地回答。

「那該怎麼辦?你不是就快考試了…」Arvin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從二樓走下來的蘇涵羽。頓時他的眼睛睜得至少比之前的大上一倍。

挽著Arvin的手一起走進來的薇琳也愣住了。我知道Arvin是因為不曉得蘇涵羽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緣故,所以才會愣住。而薇琳的驚訝則來自於一個和依樺是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孩,怎麼會突然在我們家出現呢?

幸得Arvin機警過人,雖然不知道蘇涵羽會在這裡出現的原因,但還是隨口向薇琳解釋了相似兩人的關係,這樣的「巧合」。「一個是…呃,『表妹』,一個是工作上的伙伴,長得像不代表有任何關係…」

Arvin解釋得十分勉強,我也聽得心驚膽跳。好在薇琳實在夠「天真」,倒也沒再多問些什麼。

我舒了口氣,癱回到沙發上。蘇涵羽同時也來到了單人沙發旁,苦笑著向大家打招呼。

「喂、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一陣簡單的寒暄過後,Arvin開門見山地問。

「請她說給你聽。」我已經懶得再重複一遍傍晚那愚蠢至極的事件了。等到蘇涵羽也在沙發上坐定,我作了個手勢,請她說明。就在蘇涵羽用著美麗的聲音現場重建的同時,我索性閉上了眼睛,將身子深深地埋進沙發之中。

在短暫的黑暗裡,我想的是有關依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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