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ten to Isveia

    《求婚大作戰》，這齣是春季四月檔的日劇，目前還在連載中。
    如果您是還沒看過這齣日劇的朋友，良心建議，
    不要看我這篇預測結局的同人小說。

    會寫這個短篇的原因很簡單，只是看了這齣日劇後，有所手癢，
    因此花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把它給寫了出來。

    當然不是想要這齣日劇的結局跟我所想的一樣，
    這樣的話恐怕很多人都要砸電視了。

    純粹是，手癢而已。

    再次聲明，以下有雷，請要看的朋友三思。（笑）
    對了，這齣日劇的主題曲是桑田佳佑唱的「明天是晴天」，非常好聽，
    搭配著日劇內容看更有感覺，如果不先看日劇，
    先聽這首歌，也是非常好的選擇呢。

















    （前略）

        ……健望著那促成多田和禮結婚的最後一張照片，也是最關鍵的一張
    照片，心中的酸楚更是淒然。

        一切，都彷如隔世般地，感覺很近，卻又無限遙遠。

    ※


        那是一年前，在禮的慶生會結束後，眾人一起回家時所發生的事情。


        當時在慶生會上破例多喝了兩杯、已經有點微醺的禮，走路搖搖晃晃
    的，一旁的朋友都起鬨著，要健擔任護花使者，送禮回家。健搔著頭，看
    著禮，又看看大家，想去拉著步伐不穩的她，卻又三心二意地，將原本已
    經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縮了回來。

        「你已經遲鈍了一輩子，難不成不會在禮的生日當天學會更聰明點？
    」小鶴推著健的身子，健晃了一下，手不小心碰著了禮的臀部，引起旁人
    一陣大笑。

        健紅著臉縮回了手，禮也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健
    更是手足無措，呆站原地，只能望著她傻笑。一旁多田老師看著他們，也
    是雙手互抱，輕輕微笑著。

        「哪，我的生日禮物呢？」禮看著傻笑的健，突然記起了就只有健還
    還沒送她禮物，連忙伸出右手，向健晃著。

        「那個……」健當然不會忘記給她的禮物，只是他想在只有他們兩個
    人的場合再送給她，因為他想趁勢對她告白。

        健已經準備好了。

        他要完全拋開青梅竹馬的關係，對他倆所造成的尷尬。他很明白，只
    有親口對禮說出那句話，他們兩人的關係才會有變化。

        但也因為就是準備好了，他反而近情情怯，在眾人起鬨的時刻，他竟
    無法回答關於禮的每句問話。

        又來了，又來了。健在心中暗自叫苦，面對禮，怎麼還是那麼放不開
    ？他明明已經準備好了啊！他喜歡禮啊！喜歡禮喜歡得不得了啊！

        「哼，你忘了準備對不對？」禮見他支支吾吾，故作慍怒狀，往前多
    走了兩步。

        健苦笑著，「不是啦……」，也往前多走了兩步，想要她停下來，再
    跟她好好解釋。

        禮回頭看著健，只覺得好笑，童心一起，故意加快腳步，想要作弄他
    。


        原本只是很單純的一段插曲，但誰都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幾乎改
    變了禮與健的命運。

        而這變故發生得實在太快，快得讓人毫無應變之力。

        本來腳步就有點不穩的禮，突然一個踉蹌，踢著了一塊大石子，跟著
    向路旁跌了出去。那剛好是一個街角，同時一輛對角的車子呼嘯而來，眼
    看就要攔腰撞上禮—

        「健！」禮想大聲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瞬間，禮幾乎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了。

        在後方的眾人，目睹了這一刻，也個個睜大了眼，想上前去救，卻是
    鞭長莫及。

        「禮……！」離禮最近的健，原本應該能成為救她的英雄的。但他什
    麼都沒做，不是因為被突發的事況嚇傻，而是，有個人比他更快，先一步
    抄近禮的身旁，抱起了她，閃開了車子，滾到了車道的另一邊。


        那是多田老師。


        飛沙漫起，塵埃落定後，一個恰巧路過的業餘攝影師，捕捉到了驚魂
    未定的禮，咬著唇望著隨後跟上來的健，以及救禮脫困的多田老師，三人
    愣愣對望，喜怒哀樂無法言喻的神情。

    ※

        「人生啊，一直有一些最值得去改變的關鍵存在著。」妖精繞著始終
    盯著最後一張幻燈片在看的健，緩緩說道。「也許你之前做了那麼多的努
    力，卻沒有為最值得去改變的關鍵而努力，那最後的一切，都不會是你所
    想要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健有力地回答著。「這是我最後的一個機會了。」

        「我很清楚。」


        已經改變了十張照片的內容，健知道那是不夠的。他甚至，沒有在那
    次的慶生會中，把應該要給禮的禮物給送出去。

        那十張照片。

        那十張照片，對現在的他來說，每一張都是彌足珍貴的照片。也因為
    他努力地改變了十次，一次又一次的經驗累積，使得他更確信自己該做些
    什麼，在第十一張照片出現之前。

        健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那些泛黃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是他想盡辦法
    拿到的。同時，每一張照片的背面，他也寫上了對禮淺淺的愛戀之詞。

        他看著照片，做了一次深呼吸。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妖精把健留在桌上的雞尾酒一口氣喝光。

        健轉頭，微笑看著妖精，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


        熟悉的強光又陡然來到，健已經做好了準備。

    ※

        健忘了一件事。也可以說，他想起了一件事。


        一年前，他在禮的慶生會前，曾不小心扭傷了腳。


        他忘了。回到過去那決定性一刻的健，他忘了。為了比多田更早一步
    救禮，他在禮還沒跌倒之前，便想先叫住禮—

        但他的時機還是拿捏得不對。面對既定的歷史，他始終無法改變。

        不過他還是可以比多田早一步救禮的。健一抬頭發現來不及叫住她，
    便發狂似地奔到已經跌倒的禮身邊，就在他抱起禮的同時，腳上卻傳來一
    陣劇痛。

        來不及了，沒有辦法了。

        健在第一時間只能把禮向旁邊推，盡力地向旁邊推。

        禮被健推離車道，但健無法自己爬起身來。同樣是急促的剎車聲，但
    這一次不再是空包彈，車子結結實實地撞上了健。

        禮在一旁驚愕地說不出話來，慢了一步的多田急忙招呼旁人叫救護車
    。隨後跟上的小鶴等人，也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健……」


        「禮……」


        健在還能思考的最後一刻裡，想著的是，禮的生日禮物，還是沒有機
    會給她……

    ※

        婚禮會場仍然熱鬧地播著幻燈片。禮看著輪動的照片，巧笑倩兮，突
    然心頭一痛，讓她原本握著多田的手，縮了下來。

        「怎麼了？」多田關心地問著。

        「沒事。」禮恢復笑容。好像突然失去了什麼似的，這感覺。

        只有那麼一下下的感覺。


        幻燈片播放終了，最後一張是所有人圍著新娘的大合照。在這一張照
    片上，並沒有出現健的身影。

    ※


        「為了一段後悔沒有努力的戀情……你已經做到最好了，我相信。」


        病房裡，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

        妖精來到健的病床前，望著他。健車禍大難不死，但脊椎與腦部嚴重
    受傷，醫生判定他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不能阻攔你。」


        「讓兩個世界分開，那個世界的禮跟多田甜蜜的新婚，根本就不記得
    你的存在，許他們一個幸福的未來，多好？」


        「而你在這個世界，因為努力，也獲得了一些東西，不是嗎？當然代
    價稍嫌大了點，不過這也是你的選擇，是吧？」


        妖精轉了一圈，看了看病房窗戶外的景色，再走回健的病床邊。


        「至少，她有收到你的禮物了。這是在另一個世界的你，原本最大的
    遺憾呢。」


        健的病床前，禮正拿著那十張後面寫了字的照片，邊掉淚，邊讀著。


        「改變過去，不一定是好，也不一定是壞……只要不要有遺憾、有後
    悔，那就好了。」

        「這也是一種幸福，是吧？」


        妖精喃喃自語著，轉身而走，消失在病房的另一端。


        夕陽將醫院的影子拖得老長，有另一段關於愛情的故事，在這裡才正
    要慢慢開始而已。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