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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至少今天不會有了。

等到我拖著幾乎快散掉的骨頭,好不容易見到Arvin的時候,我大概也只剩下了最後半口氣。

Arvin驚訝地看著我的狼狽樣,搖頭說道:「乖乖,不會吧?從家裡來到這裡,也不過五分鐘的走路程而已…你又撞上了什麼?這次是卡車還是火車?」

我則沒好氣地回他:「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我包准你等一下撞上的,會是飛機!」

他總算也識趣,沒再開我玩笑。其實我們原本是預定吃完了晚餐之後,要和一個雜誌編輯談系刊合作事項的。不過依目前這個樣子來看,只好由Arvin一個人出征了。

「我真是倒楣到家了。」我苦著一張臉:「如果你還有同情心的話,就自己去跟Linada接洽。你總不該要求一個受了傷之後又摔了三四十層樓梯的人跟你一起去吧?」

「可是你是主筆啊!」Arvin急急地說道:「你不去的話叫我怎麼介紹你?」

「那不是重點好不好?」我揮著手:「我真的快掛啦。你要是想以後系刊每期都開天窗的話,那就拖著我去好了。」

這招果然有用。Arvin沒再多說話,只是不停地咕噥著。我有點抱歉地望著他,說道:「Arvin,對不起。我大概連晚餐都吃不了…渾身都快散啦。」

是真的感覺快散了。

要命。明天的電腦室打工大概又要請假了。我敲著頭,不住地眨著眼。Arvin沈默了一會兒,終於揮了揮手,說了聲:「算了算了。看平常凹你凹了那麼多,今天就算是特別給你放『傷假』吧!」

「真他媽的我還要感謝你啊!」我實在想罵出來。不過總算忍住了這個衝動。

我只給了他老大一個白眼。Arvin也對我扮了個鬼臉。原本我想就這樣轉身離去的,但Arvin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叫住了我。

「喂,等等。」他的眼神裡浮起一絲疑惑:「你和小蕙是怎麼回事吶?我下午看到她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生…在火車站前那家義大利咖啡館喝咖啡?」

原來還有這一手消息啊。我只是不住地苦笑,搖了搖頭。

「玩完啦。」我甩甩酸痛不堪的手臂,無力地說道:「她中午發了封mail給我,擺明了就是不給我『自由』。看來,我又要回到以前單身的日子,去慢慢地啃蝕寂寞了。」

「喂,你今年該不會是犯太歲吧?還是命中注定流年不利?」Arvin一副惋惜我的模樣:「我不多說了。但是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傷假』就給你多放兩天好了…」

「閉上你的鳥嘴,否則你很快也可以嚐嚐放『傷假』的滋味了…!」我作勢要海扁他。

「如果你還有力氣扁我的話,那就來呀。」Arvin再對我扮了個鬼臉,然後飛也似地逃開。

「回頭再聯絡吧,掰!」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搖了搖頭,看著Arvin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華燈初上的深藍夜幕裡。





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外頭剛好下起了雨來。

果然下午溫暖的陽光只是短暫的假象而已。今年的梅雨季似乎來得特別早。細雨紛飛,不斷重複地濡濕著已經快要崩潰的我的心情。

我想起沒帶傘出門的Arvin。他的雨衣還掛在陽台上晾著,看來除非不回來,否則他變成落湯雞的機會是百分之百。而我才不會好心到送雨具給他。

我自己是個傷上加傷的病人啊。真是要命。

「依樺」靜靜地坐在我的書桌前看書。她已經換上了原本屬於她自己的衣服,淺藍色牛仔褲和高領的棉毛衣。看起來和這個時代的打扮不會相去太遠。

「爸,你回來了?你還好吧?」看到我疲倦地躺到床上去,連外套也沒脫,她回過頭來,擔心地問著。

「還活著。」我懶洋洋地說。腦子裡一片空白,若是要硬想著什麼的話,便會從腦的深處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疼痛。

噢。我搖了搖頭。搖頭現在似乎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了。

「唉,我不能改變歷史呀。」依樺有點抱歉地看著我:「我知道你會從樓梯上摔下去…可是不能告訴你吶。」

「否則歷史一旦改變的話,構成未來世界磁場的時間點和空間點就會錯亂…到時所有組成未來的『元素』,都有可能會和已形成的不一樣…」

她振振有詞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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