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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雖然很想在兩難的中間做些什麼來彰顯自我的存在,但總遺憾地在某個自認為不合時宜的點上就停住了—

結果我什麼也沒做,就這樣默默地迎接了學校研究所的考試。我沒打算再攻考其他學校的研究所,因此在破釜沈舟的決心之下,用左手學習寫字與作最後衝刺的唸書,效果都顯得特別地明顯而優異。

Arvin也很有默契地不再跟我聊天。白天上課打工、晚上專心地做起系刊的校稿工作來。有時也會透過薇琳或依樺,在略顯深沈的春夜裡,送來一杯熱氣騰騰、風味十足的藍山讓我品嚐。

這傢伙只要不在當催稿索魂人的時候,不管什麼行為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好朋友。

考試的前一天晚上,蘇涵羽意外地撥了通電話過來。我有點訝異,畢竟Arvin已經告訴過她,暫時不要再找我了。

「可是我還是會忍不住想打給你。」蘇涵羽的聲音聽得出來有些許的抱怨。「而且我想知道你的傷好點了沒…」

「那簡單,眼見為憑。」我不假思索。雖然我知道我說的是鬼話—包在石膏下的手,怎麼用眼睛來確定傷勢復原的好壞?可是我心裡就是有一股想見她的衝動,於是情急之下弄了個小狡獪。

「二十分鐘後『藍夜』見。」藍夜,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喝咖啡的那一家小咖啡廳。匆忙地訂下了約會的時間地點,我在收了線之後,還在不斷思考著。

沒辦法。自己也想見她,而這種心情是說來就來的,感覺強烈到連我自己也沒辦法控制。況且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我也不想再唸書了—該唸的不會lose掉,沒有唸的就當作賭注吧—賭它就是不會考出來。

我緩緩地整裝。看著凌亂無比的房間、書桌上書桌下一大堆的原文書、講義、課本,想著這些苦難在明後天之後就可以解脫了,心情也有著異樣的快感。

只要、左手能不再出狀況就好了。

「唉。」

我嘆了口氣,最後從牆上拿了長風衣穿上。四月底的天氣,說春天好像已算不上春天,不過說夏天似乎也嫌太早了點。晚上還是有著微微的涼意。懶得再找薄外套的我,於是長風衣將就點穿著,倒也不覺太熱。

並沒有告訴依樺或Arvin,趁著依樺上廁所的時候,我悄悄地從「很難開」的大門溜了出去。怕他們一囉唆起來就沒完沒了—我可是有時間壓力的吶。

只是當我到達「藍夜」的時候,還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七、八分鐘。因為這些我們常去的據點都離學校不遠,所以就算不騎車,也能以「步輪」的方式十分悠閒地走到。

我想蘇涵羽的家應該也不會太遠才是。上次骨折事件發生時,她也是沒騎車,只以走路的方式出門買東西—所以我推測她的家離學校、以及藍夜都不會太遠。

也許等到她來的時候,可以問問她家在哪裡也說不定。

我在藍夜厚重的櫸木門外踅著。一邊踱步一邊想著。也不想直接進去,我搓著手,極目遠眺,看能不能在第一時間內就搜尋到蘇涵羽的影子。

門邊的水晶風鈴不時地被微風輕拂著婆娑起舞,發出「叮零叮零」清脆的撞擊聲。我數著風鈴不規則的旋律,百無聊賴地把左手插在長風衣的口袋裡把玩著。

陡然間我摸到了左邊口袋裡有一些東西。也許是太久沒穿長風衣的緣故吧,我竟然想不起來裡面究竟放了些什麼東西?

我隨手拿了起來。原來是依樺的照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之前看過的那七張,我和她的合照。我想著反正也無聊,那就再欣賞一下吧。

不過天知道有些事就是不能被預料到的。在接下來的一分鐘後,我就被意料外翻到的第八張和第九張照片給嚇得楞在藍夜的大門外,久久不能自己。

對。第八張和第九張照片。如果一疊照片不細數的話,誰知道它總共會有幾張?可是我就是這麼無聊,無聊到在草草看過後還去數照片的張數—

所以才會知道張數不對。只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沒見過的那兩張照片的內容。

我盡量地試著讓自己的心情能平靜下來。一張是…我假設照片上的只是一個極漂亮的女孩子…絕不會是蘇涵羽…

Oh my God。只是一個很像蘇涵羽的女孩子…大概再老一點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我勉力保持著平衡。

可是第二張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假設它會出現的可能性了。那是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女孩的合照。說婦人是因為很明顯地其中一個就是超過三十歲的模樣—而小女孩…應該是依樺沒錯吧?

我翻出有我和依樺合照的照片,找出依樺樣子最相近的一張來。那也不用浪費太多時間,因為最相近的,就是她年紀最小的那一張。連衣服都穿得一模一樣。

看著兩張小依樺和大人合照的照片,我突然有了一股異樣神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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